高中的学习,应该是什么样的?
是三更灯火五更鸡的拼搏?是读书不觉已春深的专注?还是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的坚持?
高中的知识,是什么样的?
是由实数和虚数计算出来的优美的函数曲线?是以各种初始速度和加速度抛来抛去的小球?还是那些永远也配不平的方程式?
然而,我已经完全忘记这些了。
我能记住的高中的生活,是一张张恣意欢畅的笑脸,是一段段热烈欢乐的时光。
我是00届的,我觉得我们这届很特别。我们是迎着香港回归中考的,是跨着世纪高考的,在一中历史上只有我们这届拥有007这个酷炫狂拽的班级名字。
鞍山一中学生军训观摩军姿示范
进入高中,第一件大事就是军训。我们那时候军训在雷训团,大概在是现在一中校园的西侧。雷训团条件有限,男生睡在桌子和椅子拼的“床”上,人到中年的我现在想起来硬桌椅都觉得腰疼,不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。女生的铺位是上下铺,我们是第一次睡上下铺,半夜就出现了从上铺掉下来的情况,从此那个女生获得了一个“飞行员”的称号。照片就是军训的合影,背后那个褐绿色的东西是什么,我保证我们一整届同学都没有一个人会记得。但是,我们都一定会记得97年的那个夏天,那个开启高中生活的军训。
周春男校友与00.3班同学参加学军活动
高一的学习艰苦而繁重,不过我们心里有一个甜蜜的盼头。每年高一升高二的暑假,学校会带领高一学生去农村进行社会实践。我们80后也不是没去过农村,不过能和老师、同学们一起去农村,那快乐简直可以抵消期末考试的痛苦!我们那届去的地方是海城析木镇龙凤峪村,那地方有一个新石器晚期建的黄岗岩石板搭造的石棚(见照片),是上过历史书的。龙凤峪的老乡们亲切地接待了我们,我第一次吃到饽楞饼——一种用大绿叶子包的饼子。老乡们还用绿莹莹的蚕宝宝剁成肉馅给我们包饺子,不过我没敢吃。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一口一个地吃下圆滚滚棕黑色的茧蛹,却对它们的前身怕得要死。在龙凤峪的日子里,一帮五谷不分的城市娃比着认田里的蔬菜苗,一帮早上起不来学习的懒蛋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去看日出,一帮手不能挑、肩不能扛的小公主小皇帝(是的,我们那代人是独生子女,上一代人鄙视地这样称呼娇生惯养地我们)抢着帮老乡们干活。时隔二十多年,我还能记得那个暑假,记得那些和同学们一起睡在农村大炕上的不眠夜晚。
周春男校友(右二)与00.3班同学农村社会实践参观析木城石棚
盼完了高一暑假,我们就开始盼高二暑假。每个高二暑假,学校会带全体高二学生去北京社会实践。每次去北京,一中会包下一整个去北京的火车,五、六百名学生浩浩荡荡的奔赴首都。我直到现在都认为,带着这么多未成年人,完成订票、订宾馆、租车等等这些工作,去清华、逛北大、看故宫、爬长城,再全须全尾地把孩子们带回来,简直就是一个奇迹。一中的老师们年年都能完成这个人间奇迹,除了——我们这年。我们00届的上届和下届都去了北京,只有我们没去过,因为我们那时候要参加全国高中的大课间比赛,每天我们在操场上苦练间操,还要表演、录像,所以我们这届没有去过北京。简直痛心疾首!我死皮赖脸地认为我没考上清北的原因之一,就是我没听过清华园的读书声,没看过未名湖的涟漪波。
鞍山一中校学生会干部留影(前排右三为周春男校友)
到了高三,日子就乏善可陈了,应该全中国的高三学生都过的一样的日子吧。然而,高考给了我们21世纪的第一批高考生一个礼物——我们那年的数学特别的难,难到什么程度呢?今年我在抖音上刷到人们讨论2022年的高考数学有多难的时候,一个家长说她孩子的数学老师说即便2000年的高考数学那么难,该考上什么大学还考上什么大学。22年过去了,一个婴孩都长大成人了,人们还记得2000年的高考数学。
2000年,好远,远到好像属于上个世纪;2000年,好近,近到它就在我们这届人的心里,没有一丁点的距离。
【作者简介】
周春男 鞍山一中0003班校友
本科及研究生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,博士毕业于辽宁大学。
现为鞍山师范学院副教授、硕士生导师。
辽宁省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中青年骨干教师、辽宁省教育科研骨干、鞍山市高端人才、鞍山市最美思政教师。
【寄语学弟学妹】
鲜衣怒马少年时,不负韶华行且知。
祝各位还在求学的学弟学妹们,坚守“礼健智诚”的校训,勤奋学习,追求卓越!
撰稿:鞍山一中0003班 周春男
审核:王中华 洪洋
编校:冯君